В. П. Васильев. Очерк истории китайской литературы

179 第五章 作为儒家道德基础的家庭伦理——《孝经》... 所以，我们认为《书经》是汉代或汉前不久出现的一部文集或汇编， 《礼记》是这样，《诗经》和《论语》也是这样。然而，我们无意对这两 部书之间的深刻差异视而不见。《诗经》所讲述的道德准则也渗透进了 《春秋》注疏，《诗经》因此成为《春秋》的佐证，而《论语》所体 现的是这些原则与普通民众教育之间的斗争，《礼记》则是各种事件 与观点的汇集。只有《书经》在致力于实现一个始终不变的目标，即 展现儒家的治国之道和理想。各篇意思互不为害，每一篇的根本思想 都是用来解决所遇到的问题的。这部书因此被称为《尚书》，即上好 之书。 正如我们所言，尽管《书经》中的原则已经显示出限制皇权的倾向， 但这种倾向却得到了巧妙的掩盖，两千年来从未招致过任何一朝政府的抵 制（须知并非所有的君王都是孔子的信徒）。因此儒家的说法令人生疑， 他们认为秦始皇曾查没过此书，可《孟子》却得以保全下来。与此同时， 如果我们看看秦朝丞相吕不韦的那部名称也叫《春秋》的著作就会发现， 尽管其中并无任何历史内容，却与儒家观念完全没有分歧。因此，对于 《书经》所表现出的循规蹈矩和彬彬之礼，我们着实应该发出赞叹，而且 还要思考一个问题，即如果我们所考察的这些文献都经过了汉代或汉朝注 家的编订，那么，我们面对的是不是一种被完全改变或被简化了的儒学？ 此时的儒家被允许入仕为官，也因此被封住了口，抛弃了自己的变革追 求。《书经》在这方面可谓功不可没。我们在上文中对该书的所有介绍使 人产生了一种猜想，即此书乃是儒家忍耐调和的结果，是其入仕或从政的 开始。可是，关于《书经》成书于汉代的问题，中国人自己又是怎么看 的 呢？文帝（公元前179—157年）登基之后，文人晁错获悉齐郡有一位 能够背诵《书经》的名叫伏生的人还活着，便前往抄录此书。伏生当 时已经九十岁了，牙齿尽落，只有其九岁的孙女能够听懂他说话。晁 错是颍川人，与齐地口音差别甚大，这个女孩就成了晁错的传话者。